黑天鵝與灰犀牛 估不到與估得到

「估不到」的「黑天鵝」

「黑天鵝」一詞源自一個典故：18世紀前，歐洲人一直認知的天鵝都是白色的，但於17世紀末至18世紀初，歐洲人在澳洲發現黑色的天鵝後，卻顛覆了他們既有的認知。
現在的「黑天鵝」概念由美國學者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於2001年出版的著作《隨機騙局》（Fooled by Randomness）提出。「黑天鵝」被借指為不能預測的、發生機率極小的、超出人類認知的，發生後會出現極端情況的事件，兼且會出現大量「馬後炮」評論。

金融海嘯「神預測」

塔雷伯於2007年出版了另一本著作《黑天鵝效應》（The Black Swan: The Impact of the Highly Improbable）。恰巧於2008年就發生了因美國次按風暴引發的金融海嘯，並波及全球。融海嘯就成為「黑天鵝」的經典事例，塔雷伯本人亦因而聲名大噪。
他在書中指出，「全球一體化」表面上十分穩定，但卻造就了脆弱而環環相扣的經濟環境。金融機構不斷合併成幾間超大型銀行，銀行之間又互相連結，一旦其中一間崩潰，就會全部倒下，而且規模是全球性的。
塔雷伯另一件為人津津樂道的事跡，是成功「神預測」美國政府贊助的房屋貸款機構「房利美」（Fannie Mae）將會「必死無疑」。他早於2003年看過「房利美」的財務報表後，於2004至2006年，在《紐約時報》公開唱淡「房利美」，不過，由於當時大市向好，沒有太多人理會他的分析。結果，2008年「次按風暴」爆發，房貸市場低迷、法院拍賣房屋（銀主盤）狂增，「房利美」終瀕臨破產，被美國政府接管，塔雷伯亦被熱捧為「神級交易員」。

可以預測的「灰犀牛」

與「黑天鵝」相對的是「灰犀牛」，由美國學者米雪．渥克（Michele Wucker）提出。她的著作《灰犀牛：如何認清我們忽視的明顯危險並採取行動》（The Gray Rhino：How to Recognize and Act on the Obvious Dangers We Ignore）於2016年面世後，「灰犀牛」一詞開始廣泛流傳。
「灰犀牛」是指一種可以預測的、極大機會發生的，而且影響巨大，卻被人忽視的威脅。灰犀牛看似很笨，行動緩慢，卻有驚人的爆發力及攻擊力。當一隻灰犀牛在遠處衝著或跑著時，人類應當防範，可是人類往往忽視了，到灰犀牛衝向人群時，已釀成巨大的災難。

有人說，世間上所有的「黑天鵝」都是有跡可尋或可預測的，根本通通都是「灰犀牛」。遠至「911」事件，近至2019年香港的社會事件，或是今年全球爆發的新冠肺炎，都被外間披上「黑天鵝」之名。到底它們是「黑天鵝」還是「灰犀牛」呢？值得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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