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魚蛋藍海傳奇 日賣1,500萬粒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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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魚蛋,相信絕大部分的讀者一定吃過,可能是在街邊篤,或者打邊爐,又或是用來做餸,港人每吃10粒魚蛋,就有6粒是四海魚蛋的出品。

四海魚蛋成立至今40年,由零開始,不斷在市場、產品、客源、原料及技術上突破,一個接一個地開拓藍海,令魚蛋無處不在。
集團早已進入內地市場,現時中、港兩地日銷約100噸產品,魚蛋佔整體逾七成,保守估計,每日賣出1,500萬粒魚蛋。

魚蛋本是潮洲人的傳統食品,四海魚蛋母公司四海環球食品有限公司主席及始創人唐海通本身是寶安人,於上世紀「70年代」看準量化生產魚蛋的商機,因而建立起魚蛋王國。

倒掉六成魚蛋

唐海通原本在酒店做bar tender及侍應,不時接受關於市場推廣的培訓,後來看到潮洲魚蛋的商機,便與家人於1977年在田灣開設四海食品公司,主力做批發業務。
「以前魚蛋主要由潮洲人製作,主要是手打,而技術不外傳,我的哥哥曾在潮洲人開設的大排檔工作,邊做邊偷師,也只是略懂一、二。」唐海通說。
四海魚蛋研究系統化生產魚蛋的可行性,最初是半手打,並以機器輔助,由於不能完全掌握潮洲人的技術,最初幾年不斷交學費。

「最初做十缸,當中六缸要倒掉,因為成品不夠爽脆,容易變霉及變腍,第一年完全是捱世界,沒有糧出,後來需要倒掉的缸數由六變五、再變四……,質素逐步改善。」
當年潮洲人有極重的山頭主義,各個區域都有主要的供應商,而據唐海通觀察所得,東部地區的潮洲人,做魚蛋較西部出色,故他們選擇從西部開始攻入市場。
四海魚蛋由香港西開始發展,陸逐進入香港東、九龍西、九龍東、新界西、新界東及離島,直至網絡覆蓋整個香港。

「我們有自知之明,先自認品質不及潮洲人,然後找出他們的其他弱點,將之轉化為我們的強項,針對性推出送貨及退貨服務;另可賒賬15天,顧客覺得貨品不夠靚,甚至可以不付錢。」
四海魚蛋的製作技術不斷改進,但仍有顧客較為挑剔,例如嫌貨品不夠新鮮,四海魚蛋採用心理戰術,即時換貨,雖然可能是同一批,但可令顧客感覺良好。
潮洲人做的魚蛋主要有三種,包括非油炸、油炸魚蛋,以及魚片,四海魚蛋研發出香葱、髮菜、蝦味魚蛋,形狀除圓形及條狀外,並加入方形的魚腐,為顧客提供更多選擇。
上世紀「80年代」,只在大排檔才可以吃到魚蛋粉,為擴大顧客群,四海魚蛋向茶餐廳及雲吞麵店推銷,這些店舖不懂自行製作魚蛋,若有貨源便可一併提供魚蛋粉,間接增加客源。

掀起街頭篤魚蛋熱潮

此外,當年流行街頭流動小販,以車仔售賣大腸、墨魚頭及碗仔翅等小食,四海魚蛋靈機一觸,教導這些小販賣魚蛋,手推車裝上兩個容器,一邊是咖喱汁;另一邊是蠔油(現已被淘汰),這些小販以「有辣有唔辣」的口號推銷魚蛋,漸漸令其成為香港經典街頭小食。

街頭小販絕跡,取而代之是小食店,繼續賣魚蛋,但家長一般不會讓子女在街上吃,專業人士為顧及形象,即使多麼想吃也不能付諸行動。
四海魚蛋於1997年研發出突破性的真空殺菌技術,將魚蛋的保質期由兩、三天延長至30天,除鮮裝魚蛋外,同時推出不同的小食,包括咖喱魚蛋、碗仔翅,讓顧客在家中享用,藉以接觸嫌街上骯髒的顧客。

為了「入屋」,必須強化品牌形象,四海魚蛋開始做電視廣告,以潮洲話「好好食,個個食」為口號。

不過,在街上吃魚蛋確實別有風味,而四海魚蛋與連鎖便利店7-Eleven早已建立合作關係,便於2000年代初期建議對方嘗試在店面提供熱食,包括魚蛋及魚肉燒賣。
四海魚蛋不斷研發新產品,除上面提到的魚腐、魚肉燒賣以外,還有魚漿、多魚麵、圓形魚片等。

自製機器減成本

製作魚蛋的工序極之繁複,收取鮮魚後,要經過清洗、 拆骨、起肉、製漿、唧丸等多個工序,全人手製作的話,需要大量工人,而四海魚蛋由始至終研究量產,故不斷自製機器取代人手。
「若論製作魚蛋,日本必然最出色,我們經常到當地參考,但他們的機器極之昂貴,80年代,一部機器動輒10萬至20萬元,可以在港買一層相當不錯的樓,為了減低成本, 我們經常自製機器。」

四海魚蛋先後製作洗魚機、骨肉分離機、圓條膠袋過油機(用以製作圓形魚片)、唧多魚麵機及巴氏殺菌機(用以延長保質期)。
機器有助自動化生產,四海魚蛋於2010年開始進一步積極進行自動化轉型,同時訓練員工轉型,安撫他們害怕被取代的心理。

四海魚蛋於1993年,將廠房搬往內地,現於深圳福永自設逾20,000平方米的廠房,聘用約1,000名員工,供應香港、澳門及內地市場。
四海魚蛋於香港市場的佔有率逾60%,批發佔整體業務七成,餘下三成為零售,銷售點包括街市、超市、便利店、食肆、酒店、主題公園及機場等。
香港業務佔集團整體四成,日銷40噸產品,當中約八成為魚蛋,其餘是各式肉丸及方便食品。
內地業務的規模已超越本港,佔集團整體六成,日銷60噸產品,魚蛋產品佔近七成,比例較香港低,而肉類產品佔比較高。
總括而言,四海魚蛋在中、港兩地日銷約100噸產品, 單以魚蛋而言,日賣逾1,500萬粒,數量相當驚人。

五官吃東西

以零售產品而言,四海魚蛋已培育了一批固定客源,他們主要是中年人,而且是家庭式享用為主,隨着時代轉變,必須令品牌年輕化,吸引更多年青人。
「現時賣食品,單是味道好已經不足夠,我們朝著五官吃東西的方向研發新產品,所謂『五官』是指眼、耳、口、鼻、心。」
「口」指味道、「鼻」指氣味,這些是必備條件,至於「眼」當然是指賣相,近年流行「手機先食」,外形夠特別就可以吸引年輕人分享圖片;食品甚至能夠個人化擁有,例如加入專屬的元素。

「耳」指產品的命名,聽起來不能老套,四海魚蛋近期推出的各國風味包心魚丸系列,包括黃金魚籽、芝士,聽來已夠特別。
至於「心」,是指與顧客的互動,之前推出的唧唧多魚麵是最佳例子之一,在食物中加入玩樂元素,顧客可自行唧麵,有得食又有得玩,更加可以製造話題。
「我們從不同角度構思,例如一包十粒裝的產品,當中兩粒味道勁辣,進食時才知道,多人一起吃份外有趣。」唐海通說。

拆解魚蛋危機

1986年,有魚蛋行家誤用藥用防腐劑—水楊酸,事件經傳媒報道後,四海魚蛋生意大跌六成,香港幾乎無人敢吃魚蛋。
「當時完全看不見前景,唯有變陣,避開推出圓形、爽口及有『魚』字的產品,我們想到推出腐皮卷,其實只是腐竹包著魚蛋。」
四海魚蛋自製一部名為唧卷機的機器,每日可生產600斤腐皮卷,怎知甫推出即大賣,顧客蜂湧而至。
四海魚蛋立即趕緊製作另外七部機器,提升每日產量至4,800斤,才足夠應付需求,亦令公司安然度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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