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隱世股神 80後未畢業連Grant Loan先輸幾十萬 用統計學找出炒股致勝法
Alan在中學的時候是讀理科,大學在中大讀經濟,他形容自己讀經濟理論讀得一塌糊塗,但因為當時興起用實際現象去解釋經濟學,經濟學變得更數學化,他在數理上的經濟學及金融學讀得比較好。
被殺牛證痛定思痛
18歲的他,便心思思想涉獵一下股市,雖然仍在求學期間,但他沒有走去做兼職,反而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炒股。
然而當時正值2007至2009年,是股市大時代的尾端,他入市炒些細價股,怎料一個停牌便停了半年,輸了錢又錯過股市最亢奮的時間。
而當復牌將資金套出來後,他仍以為股市是在大牛市,便跟很多散戶一樣,道聽途說「聽飛」並炒衍生工具。
他回想當時自己輸得最甘的一次,是在恒生指數下跌到約13,000點的時候,重注10萬元買牛證,而市場則剛剛把他的牛證「殺埋」才見底。
就是這樣,他便把自己的grant loan和問家人借的錢(約數十萬元)都輸光,及後更要問大學朋友借錢交學費。
畢業後仍負債的他,想都沒想,因有了四大會計師事務所(Big 4)offer,知道是一份穩定而人工升幅不錯的工作,就由一個讀經濟的學生,搖身一變變成一位auditor。
因為家人年老的關係,做了Big 4一會,Alan便遇上家人患病,令他又要毅然辭去經常要出埠的工作回港照顧家人。
他形容當時壓力真的很大,因為自己出身草根,年輕的他曾有過一些幻想,希望可以早點賺更多錢,去買些好東西給親人,於是便賭得很大;可惜錢賺不到,卻揹住負債。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便由雄心壯志變成痛定思痛,那幾年的他沉澱了很多,並看了很多投資的書籍。
Alan說自己最大的突破,是回看自己的交易記錄,回想當初自己為甚麼會這樣買,發現其實很大成因,都是將長線投資當作短線投機;又將短線投機當作長線投資。
炒業績博3變數
在做Big4 auditor時的Alan,曾經比市場更早知道一些公司的業績,雖因法規而不能交易,但這也令他會留意該股在業績後的升跌。
藉此他發現到業績與股市的相關程度不高,與市場預期的關係更大。
因此,他認為博業績要博以下三個變數:
(一)業績好與壞;
(二)市場預期其業績好與壞;
(三)股價的值博率(即升可升多少,跌會跌多少)。
要完全猜中三個變數,其實是一件難過登天的事。
正因如此,便令Alan去想在基本分析以外,到底是甚麼在推動市場或影響市場的預期。
從錯價中賺取差價
他認為市場預期對市場的走勢來說是更加重要,例如公司業績好,但原來市場預期是更好,最後股價,便會用下跌來修正預期與真實之間的「錯價」,而這些修正,往往是很快並一閃即逝的,於是便可以從錯價中去賺取差價。
發現這個核心思維後,便令當時的Alan開始研究技術分析。
經過研究,Alan認為當時香港的技術分析書籍,不太多人會將行為財務學中的心理學觀念融入其中。
相反地,當時的外國或內地的書籍,往往能夠將技術分析及其背後的市場理念和邏輯,較為清晰地呈現出來。
舉例說,以前很多人可能會認為當相對強弱指數(RSI)達到70時,就代表市場已經超買;但實際上,當市場開始變得更為有效,消息流通的速度也遠超過去,這種觀念便開始變得落伍。
現在,當RSI達到70時,反而可能代表市場上有一批人,正在預期市場轉好並提前買入,讓該股票的RSI上升到70。
這其實反映了市場上的強大動能,並可能引發股價進一步上升。
Alan便開始思考傳統的技術分析,其實並不是很有效。因為做過auditor能夠善用excel,當時的他便開始使用excel來進行回測。
例如港交所(00388),當RSI達70以上時造好;30以下時造淡,反而能獲得很大的利潤。

相反去做則會導致大量的虧損。這又令Alan思考,超買和超賣的狀態實際上可以持續多長時間?
經過分析,他發現港交所的超買狀態(RSI達到70以上)存在的日子,實際上在所有交易日中存在的時間可以達到10%。
具體來說,從2000至2020年的20年間,總共有約4,000到5,000個交易日,其中約有500天,港交所的RSI都在70以上。
若將這些數據放在一年的時間框架中來看,那麼約有一個月的時間,港交所的RSI都在70以上。
若因為超買而去造淡,那麼實際上有一個月的時間,都可能會被市場「挾」。
因此傳統的技術分析,與真實的市場運作之間是存在一種「gap」。
- 在發現傳統技術分析未必是正確後,Alan是在香港首個出書去道出RSI 70不是超買這個概念的作者。(圖片由被訪者提供)
技術分析可與統計學結合
以前的資訊並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因此相對少有人講述這個方向。
很多書籍仍然停留在使用傳統的定義,如
RSI 70為超買,RSI 30為超賣,或股價在保力加通道兩個標準差外的概率,只有3%。
然而,直到知名思想家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出版了《黑天鵝效應》這本書,Alan開始感覺到市場有了些許的改變。
市場開始意識到,第一,統計學和技術分析是可以相結合的。第二,實際情況未必與統計學完全吻合。
例如,當時塔雷伯非常喜歡購買一些超遠期及價外的衍生工具,他是在博所謂的「尾部風險」(即投資時罕見事件發生後使投資者蒙受巨額損失的風險)發生的可能性,實際上比統計學上預期的要多。
舉個例子,在統計學理論上,恒指跌1,000點的機率只有1%,但實際上卻可能有3%的可能性。而衍生工具卻只會根據理論的可能性來定價,因此塔雷伯贏的機會會高很多。
另外,當他回顧自己在2008至2010年為何會輸那麼多時,發現那段時間正是統計學上的一些極端情況,在這些情況中,往往是傳統教科書(包括會計學、統計學及基本分析)錯得最厲害的時候。
例如以會計學來說,當時很多金融產品,是用成本價去計入資產負債表中,後來當時因為金融海嘯,就轉用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第9號(IFRS 9)。
金融產品的價值計法不同,這令Alan意識到,其實即使是基本分析,都離不開統計學,那麼為何技術分析,不可以用統計學呢?
- 塔雷伯的主要研究興趣在於「隨機性」、「不確定性」、「稀有事件」(黑天鵝事件)等問題。著有《隨機騙局》、《黑天鵝效應》、《反脆弱》等書,合稱「不確定性三部曲」。(Getty Images圖片)
由輸大錢到跳出來做自營交易者
在發現技術分析和統計學可以相結合後,Alan表示最初的自己也不是十分相信,都是一步步小注慢慢去嘗試。
但其中一個好處是,早年經歷了多次失敗令Alan知道有甚麼東西是絕對不可以再做,也令他可以嘗試的東西其實不多,減省了很多嘗試的成本,然後在嘗試的過程中,便慢慢發展成自己獨立的一套交易體系。
有了自己的體系後,Alan稱基於賭仔心態(硬幣有兩邊,輸了這麼多即是可以贏這麼多),而且看到自己學系裏面有個教授在「股災」中贏到開巷而提早退休,令他認為這個遊戲是有得贏的。
他便繼續在市場中搏鬥,當時亦乘著當時量化寬鬆政策(QE)一、二、三期的開始,在股票市場中得到些甜頭。
可惜的是,親人就在當時過了身,這件事令他又沉澱了一段時間,回想以前的自己一直為親人而勞碌,為了應付家庭開支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就要推掉一切社交活動回家照顧家人。
這次親人離開反而令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路往後該怎麼走,Alan知道自己還是最喜歡交易的,於是就在結婚前,跟老婆說希望可以試一試做自營交易者。
即使找到自己的一套炒股方法,不過Alan表示過往都犯過多次投資錯誤,但作為投資者要記得尼采的「凡殺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強大。」
從重大失敗投資中反思對資金的運用
這句說話有兩個重點,一是我們要從錯誤中學習使自己更強大;二是「殺不死我的」,即是所犯的錯誤無論多大都要是非致命的,特別在投資市場,任何回報乘零,最終回報都是零,所以生存是投資市場中最重要的第一步。
其中一次讓他深深體會到第二點的,是在2015年7月8日,在7月7日的夜期時段恒指已下跌700多點,當時他認為已離底不遠開始以期指及期權Long Call及Short Put抄底。
到了7月8日開市早段的確略見支持,更是確信前晚判斷,繼續加倉,但是到午市過後,大市再急跌多1,000點,盤中下跌逾2,000多點,當時因為過早入市加上注碼上過分進取。
結果在底位因為保證金壓力而被逼平掉部分倉位,到了7月9日大市反彈1,500多點時,倉位上已經比下跌時少了不少,形成大幅虧損。
Alan在2017年開始自營交易,他表示自己不是賺了很多很多才跳出來,反而在跳出來後不久,結婚後兩個月便知道太太懷孕了,家庭壓力馬上大增,立即就是考驗自己套方法的時候。
而因為壓力,當時下注下重了很多,Alan稱一天賺300萬至400萬元也試過。
不過正正是因為買得太大,試過一次贏了八位數字,利潤可在兩、三日之間,輸回超過一半。
就是這樣,他便有了對資金比率運用的新感悟﹕當全倉都是衍生工具的時候,千萬不要用超過倉位的50%資金去做。
自從那次之後,他一直嚴守著這個規則,沒有令自己的倉位超過50%。
綿花期貨故事對股票成交量感悟
看過這麼多投資的書籍,Alan最喜歡傑西•李佛摩(Jesse Livermore) 的《股票作手回憶錄》,當中的綿花期貨故事,啟發到他對股票流動性有很深刻的感悟,令他知道若要贏市場的錢,某程度都要考慮市場流動性,以及一些「焗做」或「FOMO(Fear of missing out)」的情況。
令到FOMO出現的其實多數不是散戶,而是一些大戶可能要因背後不同的原因而做出來的,只要捉到這些「焗做」的情況,就能賺到錢。
Alan舉例說,有一天期指跌得很厲害,然後去到收市4點後再跌下去,而且成交量很大,這些時間通常就是真正見底。
原因是這些是些斬倉盤,當有人(好倉)保不了倉的時候,就要把貨「丟出街」,這時對手(淡倉)看到有人將貨丟出街,便可以一下子平倉,而不影響價格;當平了倉後,其實就等於市場已沒有了淡倉,即大市真正見底。
多頭的終點是空頭
這與綿花期貨的故事吻合,當時李佛摩發現人人都在賣空棉花期貨,公眾確信不疑棉花價格即將下跌。但李佛摩經過分析後並不這麼認為,決定造好棉花期貨。
不久後棉花價格開始上升,李佛摩幾乎已持有所有的綿花期貨好倉(即大戶),他要想的已經不是價格趨勢的問題,而是苦惱如何將手上的貨,在不影響價格情況下沽出。
當時的報章突然刊出「李佛摩持有大量綿花期貨好倉」的報道,令散戶爭相買入,而李佛摩則在開盤10分鐘內,以最高價沽出所有綿花期貨好倉,市場真正見頂。這代表了「多頭的終點就是空頭」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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